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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待放凉了些,她拿起碗先是打量几番,再凑近嗅了嗅,才舀起一勺含进嘴里。
  “没必要那么小心吧?”床边他凉凉地挑眉道。
  “有必要,有必要。”
  她眼珠子瞧天地嚼了几口,神色如常地咽了下去,此时任君衍自嘲一句:“能吃吗?”
  “嗯——”退烧后胃口好了不少,她不出一会便吞掉半碗,“加上辛苦分的话,是好吃的。”
  “好歹费了些心思,难吃才怪。”他两臂环前,靠往椅背得意地笑。
  “这么说你以前做饭都不上心?”
  任知欢瞪眼生气样,扬拳就要锤过去,但还是把碗往托盘放好,两手搁在被子上。
  “你不回老家吗?”
  “回做什么?”
  “别是健忘了,你之前不是说要回去找什么神棍?”
  任君衍似是才刚想起,叹息摇头,看她像是看傻子:“你还真信了?”
  “是你先这么说的!难不成见鬼什么的都是在骗我?”
  “是有点夸大成分,”他抬手熟练地接下砸来的枕头,“但我肯定得先去医院,若查不出原因才考虑从迷信入手。”
  “万一查是精神病怎么办?”任知欢蹙眉故作畏惧。
  “与其是见鬼,我倒比较相信你的说法。”枕头圈在怀里,任君衍半边脸压于其上,若无其事道。
  “……这周末也没见你去啊。”
  “脱不开身啊姐姐。”
  那明天周一更没时间去了。
  不算今天的话,他是整整照顾了自己两天,想到今早睡醒身下那干净的垫子,她不自然撇撇嘴,手指拧巴扯结。
  “你去歇吧,中午我做饭。”
  “怎么?果然还是我弄的太难吃了,你忍不住亲自动手?”他扶额叹息,凌厉眉目略显忧郁,感慨身为兄长的不易。
  除了早晨外面买、中午学校食堂吃,晚餐是兄妹俩人轮流做,因一贯吃的简单,倒也花不上多少时间。而到周末时俩人便到点随缘解决,当然任君衍更多是带人到外面去吃,而任知欢出于喜好大多是自己动手。
  他们爸妈皆好下厨,家里餐餐几乎都是俩人双管齐下,任知欢不像任君衍在父母身边时间少,因而从小耳濡目染,得以习有一手好厨艺。
  其实有时候任君衍更想吃她做的饭,为此他须得付不少好处,才能换得对方心甘情愿给他加餐。
  “哎怕你累嘛,况且我现在好多了,可以下床走……”
  “我好像忘说,中午班里同学要来看你。”
  任君衍恰时插嘴,她皱眉一听,不用想也是程馨她们,可就自己这两天没洗澡的身体,顿时寒毛一竖。
  “你你不早告诉我!”
  “不急有定好时间,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才来。”
  就算时间不赶,但两天未仔细清洗也是快受不了了,任知欢挥开他扶来的手,踉踉跄跄打开衣柜,翻了会又吸鼻闷道。
  “欸我装内衣的呢?”
  任君衍取下挂衣架上的袋子,来至背后放在她的头上,“在这里。”
  “你给我从哪拿就从哪放好。”
  “对不起。”
  顺着他避让的道,任知欢溜进浴室,里头未及时响起花洒声,到先传出一声叫嚷。
  “我换下的衣服你又放哪了?”
  “洗好晾在外头。”
  不是都说了先搁盆里吗……对着镜中披头散发的自己,任知欢抹了把苦脸,沾染片片血污的衣物浮现脑海,却又不好多说什么,便也消停了嘴脱下睡裙。
  叩叩。
  “干嘛?”她下意识掩身问道。
  门开了小缝,伸进来的是她忘拿的浴巾,任知欢嗫嚅句谢谢,见接过东西后门还没关,正要抬手合上时,又瞧任君衍手握物什递进来。
  心头不由呐喊,任知欢一把夺过卫生巾和睡衣,将他的手推出去,随即捕到门后的一声低笑。
  “笑什么笑。”她不免恼羞成怒道。
  “笑你烧傻了。”
  “走开啊!”
  这又让任知欢想起今早,他贱兮兮地展示手机相册里几张她流口水翻白眼的睡颜。好歹自己还是心思细腻的少年人啊,花洒下她挠发尴尬了半天,憋红着脸发誓日后定要讨回这份屈辱。
  而这些恨恼在洗完澡后不争气地灰飞烟灭。
  一身清爽躺回被窝,所幸任君衍此刻也不在房内烦她,本想打开手机看个消息,但因困意来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  直到,外面一声门响。
  “班主任好~”
  “中午好,知欢在门开的那间,进去找她吧。”
  脚踏声越来越近,床上她懵懵地抬眼。
  “嘿身体现在咋样?”将提袋搁在桌上,程馨坐往床沿。